Thursday, May 21, 2009

Wo ist die ende Station der Sehnsucht?


晚上跑去電影院看了西恩潘的Milk
好沉重 美國政治史上首位同志議員─哈維米克的真實傳記
關於勇氣, 理想與生存

幾年前曾經在舊金山流浪了一天
那個時候很窮從中央車站開始走了一整天最後累的進了個小店啃完了三個貝果
一直都相信雙腳萬能沒有走不到的地方
後來的一次 LA去舊金山辦事1200公里的路途一天來回
仍是忍不住把車開到了卡斯楚街
其實我從來沒有想過那個時候的自己到底在找尋什麼
就是固執著一遍一遍走著努力地把那裡的空氣吸進往肺裡
今天我才明白 原來那個時候我在找一種歸屬感
好像卡斯楚街那面巨大的彩虹旗所照耀的天空就是特別的親切

哈維米克最後所看到的畫面是對面大樓大型的托斯卡海報
我忽然想到卡拉絲的嗓音
在夜深人靜可以侵蝕到心底的聲音

記憶中童年的玩伴好像都是姐姐與姐姐切割後那一種本質上揮之不去的邊緣感就開始存在了

my alienation is in general.
Wo ist die ende Station der Sehnsucht?

Monday, May 18, 2009

向左走向右走

不同於台灣政治的台灣獨立與親中國取向
德國的政黨大致上是分成左派與右派

左派呢就是傾向社會主義
右派多為保守的宗教(天主教)勢力
歐盟議會的選舉即將在6月到來, 於是滿街開始可以看到各個政黨的宣傳
Die Linke (the left)的海報特別讓我印象深刻
簡單的幾個字 Millionär zur Kasse 翻譯起來大致就是"百萬富翁去付錢"

大致上稅制對所謂的中產薪水階級最為不利
德國是實行所謂的社會自由市場經濟
一般白領的稅率約在25%-30% 加上約15%的社會責任(失業保險退休保險等等)

我所聽過的許多實例中這些非常左翼的朋友們
在他們的觀念裡商場行竊是對抗資本主義
我完全不認同 搞不好都是那些倒楣的店員得自掏腰包
是為了對抗資本主義還是為了個人利益值得商確
真正支撐著這個社會正常運作的是那些他們所不願從事昭九晚五的上班工作

一次的餐聚, 在座有個日本女孩, 學藝術的
為一名知名的藝術家工作
這名藝術家經營很大的工作室旗下有許多藝術工作者
而這名女孩為這數十位藝術家們每天張羅午餐
她很用心的採買, 用心的設計每天的菜色
所花的時間心力總比實際約定的工作時數多 而名利雙收的老闆卻不願意給她加薪
在座的各位異口同聲的譴責這位百萬富翁

我卻覺得, 相同的工作該有甚麼樣的報酬並非取決於老闆的財富或是工作者的身分學歷
當然, 這名老闆不懂得賞識專心投入的廚藝
於是女孩委屈了
不是把富人打倒窮人就有福了
我認同富人是該有社會責任的覺醒
但是我也覺得真正的社會主義精神是把自己所有的分給大眾
從他人那邊奪取來分給群眾只是濫用了社會公平的意義

不要忘記, 30年代世界經濟大衰退德國人民對政府的絕望與失去信心造就了希特勒的崛起
人類是很容易被一點點許諾煽動的
聽h說了參加了挪威National Day的感觸
陽光燦爛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笑容
不同的族群有不同的認同與關懷, 卻和平的生存在同一塊土地上
很幸福
台灣人民卻還在爭主權爭取自我認同

知道親愛的老爸跟阿姨跑去參加517 很開心他們總是這樣還堅持著做點甚麼

Sunday, May 17, 2009

Secret Sunshine


Secret Sunshine (密陽), 2007年的韓國片
女主角, 一個年輕的媽媽帶著兒子Jun從漢城搬到亡夫的故鄉密陽, 一個陽光燦爛的地方
開了間鋼琴教室正想要開始過全新的生活, 為了讓街坊以為她有些許積蓄她逢人便說要投資地產, 就為了這個謊言, 沒多久Jun被綁架即使她付出了所有的現款還是被歹徒撕票
失去兒子讓她的生活開始沉浸在悲痛當中 她的痛卡在胸口嚥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信上帝讓她漸漸融入原本總在背後說她閒話的街坊一切似乎都轉為喜樂

她決定要前往監獄探望殺害Jun的兇手
她要告訴他上帝的福祉是如何的偉大 "我原諒你"
當兇手很平靜的注視著她
跟她說 "我在獄中已經認識了上帝也相信了上帝"
"上帝帶給我平靜祂也已赦免了我的罪"

這是整部電影中最精采的轉折了
她再度崩潰
"上帝已經赦免了你我還能做甚麼?"
"為甚麼上帝在我之前就原諒了你?"
她嘶吼著

控制與不被控制的人性, 謊言與衍生的結果
信仰或許讓人忽略自己的悲痛(或是轉移注意力?)
"因為神愛世人神背負了我們的罪惡"
人以為自己可以很寬容很偉大,
只是當那個救贖者的角色已經被上帝所執行了人扮演神的角色就不再有意義了
(信仰實在是件弔詭的事 人類是如何創造出這整套理論
然後因為相信所以存在)

於是女主角忽然若有所失, 不再相信

5/16是isa的生日
the 5th year we are celebrating the b-day together
(I just realized that 1/6 of my life was already spent here in Berlin)

今年因為不想太大費周章, 不同以往的烤肉(天氣還是太冷)或是在家裡party
禮拜五晚上我們約了去好可愛的Film Cafe
我不得不想到妳一定會好喜歡的
非常Prenzlauer Berg風格, 像鬆餅店那樣擺滿了各式70年代的桌子椅子
牆壁上貼滿了電影海報, 地下室是小小的電影院中等大小的螢幕
很舒適的沙發座,可惜我的脖子紐到了完全只能小幅度移動

看完了密陽
剛好喝著夏天的第一杯Caipirinha(加了萊姆跟粗糖的調酒)
好像喝Caipirinha的記憶總跟夏天脫不了關係
等過12點鍾的舉杯
四個人, 小小的方桌子, isa, sonja, anke和我
好喜歡這樣的角落昏暗的光線

isa試著anke給她的lip gloss
我忽然發現 這麼多年了我還是可以那樣看著她傻笑
她是第一個逼著我說出自己感覺的朋友, 看見過彼此脆弱的時候
她真真實實而且非常fair
所以我真心喜愛而且完全信賴

這是最美的時刻

Friday, May 15, 2009

掛號信

早上收到了一封台灣寄來的掛號信, 趕緊下樓從郵差手中接過

是大學同學, 大學裡我喜歡的第一個女生
很特別的一個人 資工系偏偏老是穿著土木系外套當土寶

她寄給了我一套的母親卡
上面還寫著提醒我不要忘記在這個日子給重要的人送上一紙問候或是come home

我有點愣住了
這個節日我總是下意識的跳過
跟她興致匆匆的對我說已經幫我存好了錢
要我留長頭髮回去要帶我去剪個漂亮的髮型的時候一般

謝謝提醒
這個come home好多人跟我說過
沒想到事情確定不下來這個回家越顯的遙遙無期
我確確實實一整天好想家
有兩個月沒給家裡打過電話了
有太多說不出口的想念

其實我不應該害怕的
After all, in love we trust

Tuesday, May 12, 2009

灰階





Oldies with animation, like it. everyday, everyone is climbing up and down the grey scale.純黑與純白 除了心底保留著的那一塊天真, 大抵上就定影在深刻的閃光記憶中了

Saturday, May 9, 2009

死亡的顏色

前日的夜裡夢見自己病了
依賴著五顏六色的藥水延續生命

"死神的精度"裡頭飾演死神的金城武
與黑狗走步行在兩條平行的軌道上
總是下著雨

如果你要問我死亡是什麼顏色
我會說那是一種水墨調不出的灰白色 棺木裡的母親卻給施上了人間的脂粉


或許是剛讀完了Love Life by Ray Kluun(中譯書名:陪妳到最後)
看這本書的同時, 眼眶裡總噙著淚水
很誠實的一本書
人性的掙扎 愛與不離不棄的諾言是直至對方將死手上的戒指終於可以卸下

死亡的本身並不可怕, 只是如果是生不如死?
癌細胞擴散到全身時即使躺著也疼痛不堪, 還必須見証身體器官一個一個逐一背棄了自己,
還是活著
過量的嗎啡只在意識模糊時起作用

過去的17年裡, 我不敢去細想母親
深夜裡的救護車而母親再也沒能回家一趟
護士要幫母親更衣意識不清的母親的掙扎
一個虛弱的女人仍在大庭廣眾下試圖保有一些私密的隱私
一封寫給還不懂事的我跟姐姐的信
母親快樂嗎? 其實我無從得知
身體已經不好的母親還得戴上假髮遮掩著因化療掉光了的頭髮參加家族的聚會

母親總擔心給親友帶來麻煩, 她的顧慮總是太多,
她的心事也永遠埋在心中
她是個勇敢的女人 我知道她有多麼不甘心輸給了病魔

生在荷蘭是很幸福的, 在治療無意義下病人可以自行選擇終結生命
因為癌症人失去了選擇生的權力
這般人道觀點出發的法律卻還給了人死的決定權

親愛的人蕙說
"可以無視ㄧ切這樣的固執,也是活到了30歲的我們才能有的任性方式啊"
"於是我們對於好壞視若無睹的跳著怪獸舞"
沒有狂喜也沒有大悲這種平靜經常在深夜裡漸漸地要將我吞噬
心底小小的聲音在騷動 即使要徹徹底底地失敗我也想轟轟烈烈燃燒

傷心朋友們的早逝
也心疼M市的T因為遺傳性的疾病, 每天都必須為了活下去努力
離我自己曾經說過活到40歲就好

還有10年

母親離開我們的時候也僅僅39歲

Saturday, May 2, 2009

遺失



朋友們都有過腳踏車失竊的經驗還通常不僅僅一台
印象中的特例在漢堡失竊最後在柏林尋回之外都是有去無回
(那位幸運的朋友買了車後很開心的拍了很多照片, 連車架號碼也記下來了)
現在腳踏車已經成為我每天的通勤工具天天背著兩公斤半的大鎖弄得自己腰酸背痛也不是辦法
於是不再把腳踏車以摩托車的安全等級保護了

太有安全感是危機就會發生 這次我沒有把腳踏車鎖在路燈上
昨晚的party 來自紐約的團Telepathe現場 兩個挺可愛的女生 非常擁擠的Picnik Club
queer scene還是對我的胃口
對 我連續兩天party了

一早努力的爬下床 穿越整個市區來到柏林的南端(一個惡名昭彰的混亂地區)
這一陣子算是常去已經開始有點能夠欣賞那種混亂中的活力了
與親切無比的土而其大叔會面
大叔是開餐廳通風設備的工廠 幾乎柏林地區餐飲店家都是他的供應範圍
大叔的話很多 施工到開餐廳等等需要考量的事項都能侃侃而談
喝了咖啡他便陪著我們到處走走也看了個他朋友要收掉的土而其cafe
(這又是很特別的經驗了一般來說土而其咖啡店是給男人去的
我們一進去大概20-30個在打牌喝茶的男人們不約而同的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兩台汽車加上我的腳踏車就停在路邊
回到停車處臨別前大家又講了好一回
我還見到了我的腳踏車(很明顯的黃色坐墊 不習慣肯定硬的讓人屁股發麻的那種)
大家說了聲掰掰各奔東西 轉眼間我的腳踏車不見了
那是一面白泥牆下午的陽光還灑在上面

腳踏車是停在一個小小的店面前 (外頭看不出裡面賣的是什麼葫蘆)
我敲了門 穿白色背心的男人開了鎖打開門
裡頭還有一個胖女人
還在跟大家講話時瞥見裡面的男人出來過一次
原本想問是不是把我的車移到哪裡去了??
東歐男人重複說不懂
店裡頭很亂看樣子是賣二手雜貨的 還堆了數台腳踏車
直覺就是他牽走了我的腳踏車
(後來想想這也完全也是我的猜測以及沒有證據對男人的指控)
胖女人面無表情的看著我一句話也沒說 男人很不友善的要把我推出門
我說要打電話給我朋友
撥了電話給韓國媽媽
男人開始緊張了凶狠地問了好幾次妳打給誰 打給誰???
我們卡在門邊開始拉扯 電話裡我跟韓國媽媽說請趕緊回到我們剛剛停車的地方

男人放棄了
他走出店面開了旁邊通往中庭的大門
他說 "腳踏車不可以停在我的店外面"
"又沒有牌子寫不可以停腳踏車" 我說
他領著我走到後院 我的腳踏車正好好的停在那裡
他說 "以為是住在這棟樓房的人的"

要是沒有懷疑跟直覺我親愛的腳踏車就要永遠消失了
噢 可愛的Bianchi
有人說我有mafia的氣質不是沒有理由的
我說不出凶狠的話 只是看著我的眼睛你一定知道我有多麼認真
弄到四點多胃跟心情都激動的絞痛

一直惦記著今早出門的時候
發現掛在鑰匙圈上的墜飾不易而飛
線圈還在鎖扣卻扭曲了
一個有著重要意義的墜飾
傷心有點空空卻沉甸甸的 當妳完全不知道要從哪裡找起的時候
失去就是這麼簡單
就這樣不知道遺失在柏林的哪一個角落

Friday, May 1, 2009

兩個世界

4/30 五一暴亂前夕的高潮 滿街的警察滿街人潮和玻璃碎片

k小姐的生日
我必須說這是個很奇異的夜晚 這一陣子以來遇到了很多通常不在我的世界出現的角色
吃餃子, 餐廳還是跟半年多前一樣放著溫柔而憂傷的色戒主題曲
除了我認識的兩個台灣朋友以外出現了一個俄羅斯人一個尼泊爾人三個德國人一個中國人兩個印度人(依出場順序排列) 讓人驚奇的是除了兩位印度人之外其他全部會說中文
於是老板娘只好面有難色地請大家不要點宮保雞丁和幾乎佔滿菜單的不拿手的炒菜
就吃餃子吧 老闆娘說

整個飯局在德國人拼茅台二鍋頭中進行
老實說我對那種自以為厲害的大男生以及粗魯笑話也可以笑的花枝亂綻的女生還挺感冒的
我想我也是很能夠欣賞不同人不同的優點的
語言融合班的同學 打掃清潔的修改衣服的還有餐廳女侍他們沒有什麼好誇耀卻是多麼平易近人
原來使用哪一種語言使用的好不好一點也不重要
有些人妳看著她們就像是隔著一層玻璃 / 一面用親切語言也無法打破的玻璃
連用動物的本能都無法真正溝通

續攤在Alexanderplatz附近某個不知名的地下室舞廳
隨著音樂晃動透過瀰漫的煙霧
心理距離很陌生的陌生人
他們的臉孔越加模糊

其實很放鬆 也不會被淹沒
只是存在於完全沒有交集的兩個世界裡 然後看著他們那個世界裡的歡愉